接下来的七天里,方休陪着林婉晴与林文建忙前忙后。
再加上有余老苗的帮助,总算是将老人的丧事给办得妥妥帖帖了。
至于余珍珍,则是大发脾气,除了每天定时跑到灵堂前跪倒哭一阵之外, 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内生闷气。
就在丧事办到第二天,小李官差带着一队人马又来到了余家村,包括了两名衙门里的法医。
一番取证化验之后,余铁娃投毒的事实铁证如山,看得余珍珍当场又昏死了过去。
余铁娃也被押着,在屋内找出了投毒的罪证——一个装有百草枯的可乐瓶。
“畜生,禽兽!”
林婉晴当时悲愤欲绝,想到自己的外婆竟是被人灌下百草枯这种农药而亡,其间所受的痛苦,旁人又如何能够体会得到?
她再也忍不住,哪怕是当着一众官差的面,也顾不得其他,抬起大长腿狠狠踹了余铁娃几脚。
“……”
小李官差等人同样也是面带寒霜,心里满不是滋味。
见过太多的凶案,可亲身经历这种人伦惨剧,还是让他们颇为难受。
是以哪怕林婉晴对着余铁娃拳打脚踢,小李官差几人也是破天荒的没有出手阻拦。
这件案子不但轰动了整个余家村,就连十方县城也是疯传,不少人甚至亲自开车到现场想要围观。
最后都被方休领着余老苗等村民,把这些吃瓜群众给赶跑了。
余铁娃最后的下场会如何,方休并不关心,这种人渣就算是死在了监狱里,也不为过。
至于大舅还有舅妈,估计也会被重判,毕竟也算是同伙之一。
“不签,我们绝对不会同意签署这个什么谅解书的!”
得知余铁娃极有可能被判无期甚至是死刑的消息,晕死到下午才苏醒过来的余珍珍,两眼一翻白,差点又当场晕死过去了。
林文建又是掐人中,又是给她做心肺复苏,好半天才把余珍珍给折腾醒来。
这个向来泼辣蛮横的老娘们也不说话,就这么盯着一家三口默默垂泪,看得林婉晴与林文建都是心头直发毛。
岂料余珍珍也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,说是这类案件,若是家属签订了谅解书,就可以让余铁娃从轻发落。
她又悲又喜,急忙拉着林文建与林婉晴哭诉。
然而林婉晴一听这话,当时就变了脸色,从小到大还是头一遭这么强硬的拒绝母亲。
“余珍珍,你是不是傻,是不是傻啊!”
林文建也被余珍珍的异想天开给气得浑身直哆嗦,开玩笑,凭啥要给余铁娃来个家属谅解啊?
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,活该当场击毙才对!
至于方休,余珍珍压根都没考虑过,是以只是一个劲的对着林婉晴还有林文建抹眼泪。
“铁娃还年轻,犯点错怎么了,难道你们非得逼得我们老余家绝后吗!”
余珍珍又哭又嚎,看得林文建满眼不耐,都有心想要跟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娘们离婚了。
“拿去好好瞧瞧,喝下百草枯农药的人,究竟会承受多大的痛苦。”
就在这时,方休将手机递到余珍珍面前,屏幕上显示的,赫然是网页搜索出来的百草枯中毒后的症状。
“……”
看着那些图片上中毒者的扭曲面孔,以及那痛苦到了极点的神态。
余珍珍胖躯不停哆嗦,一双小眼睛又续满了泪水,垂着头不吭声了。
“你让我们签署那个家属谅解书,你问过躺在棺材里的老人了吗?”
方休将手机收回来,对着埋着头的余珍珍冷冷道:“余珍珍,楼下躺着的是你的亲身母亲,余铁娃是你的杀母仇人!”
余珍珍胖躯猛地一震,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林婉晴与林文建也是神色复杂,心里难受得不行。
只听得方休继续冷着脸道:“平常你怎么蛮横耍泼,我们都能容忍,可是这一次,绝对不行。”
“你有什么资格替你的母亲原谅余铁娃,你敢对着老人家的遗像说出口吗?”
一番话宛如道道闷雷,震得余珍珍两眼发直,脑海一片空白。
片刻之后,她猛地站起身,朝着墙壁撞了过去,一边撞还一边大声嚎哭道:“都别拦我,我,我不活了我!”
“没人拦你,为了余铁娃那种货色,你值得吗?”
方休冷冷说完,再不多看余珍珍一眼,率先离开了里屋。
林婉晴与林文建也摇头叹息,默默跟随方休而去,只剩下余珍珍一个人哭哭啼啼的滑坐到墙根,那叫一个羞愤欲绝。
好在经过这么一闹,余珍珍再也没提过给余铁娃送什么谅解书的事情,葬礼有惊无险的进行着,一直到七天后,老人入土下葬,这才算完事。
“方休哥,你别走,你走了都没人陪我玩了!”
处理完丧事,方休又抽空再度拜访了刘二傻子的瘸腿爷爷,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