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正衡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,章稚松就知道敲着碗等饭吃,许正衡至少会来打下手又跟她请教,让厨房里热热闹闹的,让她不觉得无聊。
“姐姐,我以后都能来你这边住吗?”许正衡眨巴着无辜的狗狗眼问李鳞儿,他手里血淋淋的,穿着她的海绵宝宝围裙,刚砍好今晚要煮汤的黑鱼。
“呃,这房子是他的,我只是他的室友,虽然他不是很经常来。”李鳞儿尴尬地答,看着被他砍得大小不一的鱼肉,忍不住笑了。
“章稚松!许正衡问你可不可以来这里住!”她扯着嗓子喊客厅里正在激烈鏖战早上的那款游戏的那个输家。
游戏的打击音效停了,他应该是听到了,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他答。
忽然一阵班卓琴的乐声接着英文女声响起,是她的手机铃声,她拿过来一看,是章稚松离她十几二十米也给她打电话。
好吧,对不起,她忘了,他不喜欢没教养地在家里吼来吼去……
她点开免提把手机递到许正衡耳朵边,那人夹枪带棒地说:“这里没你的房间和床,你乐意和蟑螂老鼠一起睡沙发地板那请便。”说完就利落地挂了。
许正衡噗嗤笑了,说:“要这家里真有这些东西,我看那人比我先得跑。而且,姐姐那么认真做家务,怎么会有呢。”
李鳞儿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:“不是我做的,有阿姨隔天会来的,我其实也挺懒的,不过他在,就不太敢。”
许正衡还是笑眯眯的,眼睛里亮亮的好像有星星,他压下声音在李鳞儿耳边说:“我是姐姐的小狗,得睡在姐姐脚边才安心。姐姐疼我,不会不让我借姐姐半张床睡的吧?”
她笑了笑,说:“你这人都不回家的啊?”
他把塑料手套摘了,托着她的臀把她抱起来,低下毛乎乎的头在她脸边蹭,温声软语地说:“男女朋友不就是要每天都在一起的吗,姐姐不喜欢有人陪吗?”
她不说话。
他想了会儿,笑了一声,猜测着说:“我睡觉没有怪毛病,不打呼噜不磨牙,不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对你做奇怪的事情,放心。上一次姐姐晚上把我当成抱枕睡得可香了,这一次要是你觉得不好,我以后就睡帐篷睡袋,好了吧?”
她摇了摇头,说:“你可是客户啊,好像我也没资格说不吧?”声音闷闷的,听起来不太好。
许正衡把头从她肩上抬起来,看到她眼睛红红的,问她怎么了,她也不说,许正衡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,只好轻抚她的背,跟她说些会对她好的甜言蜜语之类的。
李鳞儿不是个爱矫情的,她道了歉把他推出厨房,又麻利地赶紧炒菜去了。
许正衡进了客厅就质问起章稚松是不是今天欺负李鳞儿了,章稚松一脸莫名其妙表示许正衡是不是找茬,许正衡想着对方也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,也就算了。
两个人又切磋了一番今早的街斗游戏,章稚松总算赢了一回。
章稚松放下掌机,开始用客厅里的跑步机和小器械锻炼,许正衡在旁边也练起了他今天刚带来的大器械,两个人等李鳞儿叫吃饭的时候,全身都汗湿了个透。
平时,李鳞儿和章稚松吃饭的时候除了必要的交流基本不说话,她想关心他也不好意思开口,怕惹他烦,只有碗筷和咀嚼的声音,静得吓人。
许正衡来了,一切都变了。
他先是问李鳞儿今天做了什么,听说她给章稚松送了饭陪他上班,苦着脸摆出一副吃醋的样子,也撒娇要李鳞儿给他做明天的便当,陪他去上早课,不能让章稚松一个人讨着好。
“你们不是有食堂和外卖吗?大冬天的吃冷的也不好吧。”她摇了摇头,表示不太赞同。
“食堂的早吃腻了,人又多,挤得累死。外卖更没意思,不干净又全是重口味。你可以做那种冷的也好吃的便当,日本人不都那么吃,也没怎么样呀,或者我用宿舍楼底下的微波炉热热,也行的。”许正衡喀吧啃着他强烈要求李鳞儿也热给他尝尝的可乐饼,眉眼飞扬地说,“姐姐的手艺好,肯定比食堂外卖的更好吃。”
“迟早有天你会吃腻的。”她没把他的恭维当作真心话听,笑笑说。
“不会的,全世界那么多国家的料理,轮着吃怎么会腻呢?我下次给姐姐淘点意大利菜的菜谱书,下下次墨西哥菜,再下下下次泰国菜,不会重样的。”许正衡舒展嘴角安慰她道,他吃完了可乐饼,用纸巾把不小心掉在碗外的脆渣收拾了丢进垃圾桶里。
“我女人成你厨师了是吗?建议你直接找个保姆。”章稚松在旁边浇冷水和挑刺,“还有,吃饭的时候说话吵死了。”
李鳞儿耸了耸肩,朝许正衡使了个眼色,让他别说了。
许正衡就喜欢看章稚松炸毛,不让讲他偏生讲得更欢:“姐姐,你不懂,他这是嫉妒了。我给你解读这个死傲娇心里想的什么:‘这两个人在这儿谈情说爱当我是灯泡呢,气死了!还有,你这女人给许正衡做便当陪他上早课,就也得给我做便当陪我上班,不许你天天心里只